大都好物不坚牢。

【黑三角】数学

·》黑三角,私心耀all,含红色金钱

·》粗口预警

·》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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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教室的门窗都紧闭着,冰冷的阳光在玻璃窗外虎视眈眈。教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阿尔弗雷德热得冒汗,想要把自己厚厚的羽绒服脱下来但却不敢有动作。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即使是拉下拉链这样的小动作所发出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他摸上拉链的手抬了又放,最后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们在进行一次数学测验,对今天新学的知识进行检测。

老师是一个俄罗斯人,正坐在讲台上看电脑,不时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卷子快发到他这一组了,课代表手上暗灰色的卷子只剩了薄薄一点。那个中国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慢吞吞地数着那叠“死亡通知书”,他几乎是看都没看,手在卷子的边缘熟练地一滑一停,然后将这叠卷子全部放到了排头的桌子上,熟练地令人感到可怕——是的,他们的数学课代表,王耀,在有关于学习的事情上,无论在任何方面几乎都无可挑剔。

纸张翻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在心中祈祷,请一定要少一张卷子,这样他就可以再拖延一会儿时间,也可以推迟交卷。在那个时候,他会去询问他的同学们,比如邻桌的亚瑟柯克兰和靠门那一排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王耀对此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当他去询问王耀的时候,王耀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把过程和答案告诉他,从无错漏。阿尔弗雷德既然这么想,显然是吃过延迟交卷的甜头,但并非事事如他所愿。

如果少了一张卷子,王耀怎么可能会一言不发地回到他的位置呢。他一定会立刻向他们的老师报告这件事情,然后以他那快到诡异的速度去办公室重新拿一张回来。教室的隔壁就是办公室,甚至阿尔弗雷德前面的人都没拿到卷子的时候,王耀就会带着卷子从后门进来,把它放在阿尔弗雷德的座位上。

于是前排的人向后伸手,手中拿着一张暗灰色的A4纸,然后把它扔在了阿尔弗雷德的桌上。它弯曲着,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立在桌面与铅笔盒中间,阿尔弗雷德很想欣赏这种精致的美,但他不能这么做。否则这么站立着的,就是他了——在教室的门外,在下一节数学课上课前被那个该死的俄国佬礼貌地“请”出去。

一扫卷子,他几乎昏厥过去。事实上他在听课的时候自认为状态很不错,正确率也很高,但他一看这张卷子,感觉自己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一节课的时间。

上帝,请告诉你的孩子,这些题目应该怎么做。

他瞥了一眼隔壁的亚瑟,他把前三道填空做完了,正皱着眉头思索那道证明题。他手边的草稿纸被涂抹地不成样子,上面甚至还有一个小精灵的涂鸦。阿尔弗雷德正欣赏着亚瑟的大作时,亚瑟发疯一般地把草稿纸上的公式涂掉了,包括那只活灵活现的小精灵。阿尔弗雷德有些可惜地挪开了视线。

他又在坚持自己不看讲义的原则。阿尔弗雷德立马就明白了这一点。他的老师,伊万布拉金斯基,默许学生在随堂测验中翻看讲义做题,但总有人不领情。比如亚瑟,自认为自己能做出来;还有王耀,不过他是真的能做出来。

放弃了毫无头绪的填空,阿尔弗雷德转战证明,有讲义的帮助,他很快就成功了,即使他东一块西一块的涂抹和乱七八糟的格式会让伊万在批改的时候怒火中烧,但他知道他做出来了。伊万没法揪他的把柄。

仅仅五题,他现在只做了其中的一题。紧随证明其后的另一道题在他看来简直是天书,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又回到了填空。

这时他感觉有些不对,气氛太过压抑了。原先翻动讲义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了身后空调的轰鸣声。再仔细听,能听到教室里摆放的时钟指针的走动声。沉重的呼吸声和笔在纸上无用地书写着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空气都凝滞起来。

太热了,阿尔弗雷德想,真的太热了。

教室另一端传来低声的说话声,王耀和弗朗西斯正交头接耳。伊万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是自己最心爱的学生,也就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去。

阿尔弗雷德死死盯着那两人逐渐放松的背影,意识到了他们要做什么。王耀和弗朗西斯先后站起身,信心满满地走上讲台,手中的卷子填的满满的。

伊万从讲台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红笔,弗朗西斯推了推王耀,让他先去。面容冷峻的俄罗斯人在看到亚洲人挺直的身躯和脸上自信的笑容后,表情也不禁软化了许多,甚至露出一个隐隐的笑容来。红笔动的很快,不带一丝迟疑的滑动声不同于教室中那些迟疑犹豫轻轻的涂抹声,快的让人以为他根本就没有看这张卷子就认定他最喜爱的学生一定都做对了它们——这只是阿尔弗雷德的幻想,伊万认认真真地看了,然后打下了五个红色的、流畅的勾。

早已料到这种结果的亚洲人抿着嘴,试图不让自己笑出来。他按照过去曾做的那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拿了支红笔,站在了伊万的身后。弗朗西斯看着自己同样满分的卷子,扬起笑容看向亚瑟的方向,收获了后者的一个白眼。

伊万抬起头来,悄悄问王耀:“你觉得这张卷子难吗?”

王耀弯下腰,凑近伊万,在他耳边说:“我倒觉得还好,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不太好。”

伊万扫视了一眼教室,几乎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灰白色,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色,各个愁眉紧锁,正与那暗灰色的恶魔作徒劳的斗争。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尔弗雷德,此时也像是被鬼魂吓到一样愣愣地看着卷子,黑色的水笔在笔尖沉重地旋转着。

阿尔弗雷德只听到那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伊万才抬高声音,带有浓重俄罗斯风格的英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看你们都觉得很难的样子,我就提醒你们几点……”

挣扎着做完第三道填空题的阿尔弗雷德听完伊万的小贴士仍旧一头雾水,可旁边的亚瑟却好似茅塞顿开一般,在卷子上飞速地写着什么,那没有一丝迟疑的笔尖在卷子上留下端正漂亮的字迹,在越变越短的等式下,一个简单的数字跃然于纸上,直觉告诉阿尔弗雷德,这就是答案。

亚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卷子,充满信心地走上了讲台,把卷子交给了……王耀。

随后这两个人在讲台边缘讨论起来,王耀在给亚瑟讲解,阿尔弗雷德竖起耳朵,试图获得一点讯息,毫无疑问地失败了。弗朗西斯那担忧的目光如有实质,可阿尔弗雷德分明从其中看出了幸灾乐祸,他恨恨地扭过头,与万恶的数学斗争着。

交卷的人越来越多了,身旁也越来越吵。这是最后一节课,已经有人背着书包离开了。弗朗西斯和亚瑟背着包站在后门,等阿尔弗雷德交卷。

他还剩最后一题。他按照伊万那没有什么用的提示在卷子上慢慢地落下一笔又一笔,这时王耀走到他身边:“你好了吗?”

见伊万没有注意到这里,阿尔弗雷德立刻跟见了救星一样拉住王耀的衣摆:“快,告诉我,第五题怎么做!”

王耀手中拿着他的那张全对的卷子,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伊万,伸手把卷子上有字的那一面搁在了卷子上,第五题对着阿尔弗雷德。他嘴里说着催促的话,假装自己拿卷子的手无意识地搁在了桌上。

感谢上帝!感谢王耀!

阿尔弗雷德抄完了他苦思冥想想不出来的那最后几个步骤,把卷子塞给了王耀。王耀也不纠结他的过程了,只看答案,让他捞个及格,免受罚站之苦。

面色平淡的王耀装作无事发生,把卷子收走了交给伊万。伊万意味深长地看向正在收拾书包争取快点离开的阿尔弗雷德身上,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他叫住留下来。

深受其害的阿尔弗雷德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伊万心里的小算盘,可是他要收起来的东西实在太多,花费的时间足够伊万把他叫住个十几二十遍。可他最后还是准时离开了,他虽然也在疑惑为什么今天伊万这么好说话,不过这总是一件好事。阿尔弗雷德和等在后门的两个兄弟一汇合就开始讲王耀刚刚有多么多么义气,实在是老师的好助手,同学们的好伙伴。

出了校门,阿尔弗雷德拿起手机和王耀道谢:谢谢兄弟!我今天请你吃饭怎么样?

很快王耀回了一条消息:我今天有事,改天吧。

阿尔弗雷德立刻拍板:明天,星期六我请你吃中饭,想吃什么随便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大波图片和链接被发送过来,阿尔弗雷德吓得直接关了自己的4G:“卧槽,王耀你流量不要钱的吗?!Hero要欠费了!!!”

等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回复,避免加载那些图片的时候,王耀那边又发来了消息:就这些,你慢慢挑。

这个吸血鬼,老狐狸。

阿尔弗雷德胸口闷闷的,打字回复:“好,我马上看。”然后就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没有Wi-Fi看那么多图片怕不是找死,hero才没有这么蠢。阿尔弗雷德得意洋洋地想着,丝毫没有在意这种让别人挑选食物的做法根本就不是王耀的作风这种问题。

第二天中午,阿尔弗雷德无意问起王耀:“昨天你去干嘛了?”

“啊,昨天我和伊万去看电影了。”

回想起伊万·布拉金斯基那个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有他昨天那么轻易就放了自己一马的那件事,阿尔弗雷德咬紧了牙关,在心里暗骂。

我就知道你他妈的不安好心!俄国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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